如今她的身上竟然真的长出了火色的羽毛
“让我看看。”他压低了声音,仍然是坚持往前一步想要细细察看,不料指尖刚触碰到衣领就被云潇打开了手。
仍是不甘心,萧千夜追问道“是当年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伤吗”
“不是”她毫不犹豫的打断萧千夜,想起当年的往事,脸颊瞬间潮红,连忙又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多管闲事了,先找到出路再说吧。”
“阿潇”他跟上云潇,脑子里的记忆翻腾倒海云潇是秋水夫人的女儿,但是没人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夫人曾在年轻的时候下山云游,在返回昆仑之际就已经怀有身孕。
秋水夫人也曾经飞垣逗留了很久很久,甚至在这座孤岛上,留下了自己抹不去的印记。
他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多少隐情,秋水夫人的过去也是昆仑山上大家心照不宣避而不谈的事情。
他一早就隐约察觉到云潇的身世,或许也跟这座孤岛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也可能会和岛上形形色色的异族人有关。
对他而言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飞垣上的人类和异族人僵持已久,这过往的恩怨也在大星坠海的千年时间里愈演愈烈,天权帝继位以后对异族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其一网打尽,他曾数次命令军阁对异族进行灭族屠杀,甚至在后来帝都的法令里,已经明令禁止异族人出入天域皇城,这些过节越积越多,才导致了现在这样剑弩拔张的敌对关系。
“想什么呢真的和你没关系,别乱猜了。”她赫然开口打断了萧千夜的思绪,也将方才的惶恐全数收起,这才露出了一如从前的清丽笑容,“藤妖似乎是这种镜门法阵里唯一的活物,如果我没有猜错,跟着藤妖逃跑的方向追过去,应该就会有出口了。”
两人顺着藤妖逃匿的方向走去,沿途有很多擦肩而过的奇怪声响,却又像是隔着一层隐形的镜子,什么也看不见。
“百灵大会是有一百种灵兽的宴会吗”显然是被周围窸窣的声音提起了兴趣,云潇眨了眨眼睛,“我听说飞垣曾是天上的大星,它坠入到了海里之后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孤岛,岛上有很多灵兽,甚至有的还修成了人,变成了所谓的异族人,是这样吗”
“嗯。”萧千夜点点头,补充了一句,“传说在云上有无数座飞垣这样漂浮着的流岛,而百灵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就现在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异族人已经有上千种了,灵兽就更多了。”
“好想去他们的百灵大会看看呢”云潇惆怅的叹了口气,萧千夜苦笑道,“那还是算了,他们也不喜欢人类,你去了会有危险。”
“那天澈呢”她话题一转,挤了挤眼睛,又狡黠的回到最初的问题。
萧千夜欲言又止,见她好奇的表情又不知该如何隐瞒,既然师兄自己都不愿意多提,那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解释吧
更何况这个复杂的问题还不是他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还是不想告诉我”云潇推了推他,在昆仑,她也算是掌门师父的亲传弟子,是和天澈、萧千夜同级的,可是两位师兄各有隐瞒,相互之间更是互不往来,不仅不似同门,经常还有些箭弩拔张的火药味。
“或许是天澈自己不愿意提。”萧千夜叹了口气,他怎么说也是飞垣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军阁阁主,可是对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确实又是束手无策。
撇开别的不提,如果那时候没有她,或许他早就已经成为昆仑山雪下一具白骨。
想到这里,萧千夜的目光又猛然黯淡了下来,虽然仅仅过去八年,但是那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像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些什么,无论他怎么回忆,都会出现大片的空白。
他唯一记住的,是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什么惊人的变化,有一只猛兽像要将他撕裂,甚至双手都长出了奇怪的白毛刺,他在剧痛之下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脚踩空跌落悬崖
而在他终于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平安的落在一处山谷里,怀中紧紧抱住他不放的这个女人,就是云潇。
她的身上有几处巨大恐怖的伤口,第一处自胸口到腹部竖切而下,第二处连接双肩横切,第三处第四处分别位于双手掌心到手臂,第五处第六处则在脚踝至大腿,她像是被人生生割开,虽然伤口并不深,但是血流如注将他全身浸湿
而最让人不解的是那些剑伤的来源,那明显是被她自己的剑灵“青魅剑”割开,也正因为如此,伤口上残留的剑气让血液不会凝固,一直流到他清醒才慌忙的帮着止血。
在那之后,也不知她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云潇再也没有对他提过那一天发生的事,甚至连昆仑上下都没有传开。
但是那一天之后,掌门师父和秋水夫人看他的目光明显沉重了许多,连一贯不和他往来的师兄天澈,都破天荒的来看望了他几次。
萧千夜心里比谁都清楚,师兄的并不是为了他的伤而言,以师兄的身份,他更像是在调查着什么。
不久之后他因家中传来的噩耗提前结束了昆仑的修行,在整理完行囊之际他就已经做好了此生不再踏足中原的准备。
“呵”不知为何,萧千夜忽然发出一声苦笑,明明有了那样的觉悟,为什么还是会在接到风魔来信的一瞬间就深信不疑为什么还会像现在这样毫无准备的落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
他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甚至无比期待那封信是真实的,哪怕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也还是想再次见到她。
随后他的思绪被云潇兴奋的声音打断“快看前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那里有一团奇怪呈螺旋状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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