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算是悟了,什么叫长痛不如短痛,什么叫不要在丧心病狂的老爹面前耍小聪明
孰料,池天翔眼珠子瞪得极大,不知凝噎了多久才吐出四个字:“你是装的”
“昂从跳河开始就是装的,这不上次被你打得差点瘫了怕你再动手吗现在我招了,你爱怎么打怎么打,你赶紧把婚给退了我这大活人在这儿站着呢,冲什么喜啊”
苏韵和池天翔彻底惊了。
装的
二郎的病竟是装的
怎么会闹这么大的乌龙
自己儿子惹是生非,现在还偏偏把人家姑娘给搭上了
但苏韵终究还是心疼儿子,赶忙哄道:“没事的二郎,这事儿你祖母不知道吧”
“我刚从屋里出来,我怎么知道她知不知道爹,这婚事”
“闭嘴”还没等池映寒说完,池天翔便是一吼,他狠狠的瞪着池映寒,池映寒知道要出事,赶忙躲到苏韵这边。
苏韵下意识护住池映寒,劝道:“老爷,孩子也不是故意想把事儿闹成这样的,有话都好好说”
“好好说你们谁好好说了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左一个郎中右一个郎中都说没事,你们偏要扯这歪门邪道,这会儿就要好好说了现在这事儿闹得满城皆知,这亲还是我亲自去提的,然后你们说退就要退老子真怀疑这孽子是不是托生到池家寻仇的池家好好的名声因他毁了大半,这若是再让人知道他是装病、退亲,老子还有脸做人了吗”
这理苏韵也知道,先是调戏闺秀又是冲喜,池天翔好不容易把事圆成了两家和解,若再让外人知道二郎是装病,又闹退婚,池天翔的老脸着实挂不住。
“爹,我也没想到你们这么胡来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说了我媳妇我要自己挑,我要找一个我喜欢的,你们答应过我的你现在这简直就是从大街上随便拉来个人给我当媳妇,你考虑过我吗”
“行了”池天翔真是怒极了,“你们谁都有理是吧全家老小的一通胡闹行,今儿老子也跟你们一起胡闹病是你装的,这喜你跪着也得给我冲了来人把二郎关起来”
“爹你不能这样啊还是不是亲爹了”
“不是”池天翔怒回道,真是气死他了
池映寒看惯了他爹一副铁青的面孔,却没想到他爹今天狠出了新高度,这亲事他不想答应也必须答应
就这样,池映寒稀里糊涂的被锁在屋里等着娶媳妇,顾相宜更是全然不知情。
宁儿生生折腾到夜里,才见到柳如歌的面,柳如歌忙道:“明日就办喜事了,我这一天忙里忙外,竟不知三姑娘病了怎么不早点通禀我”
宁儿也顾不得顶撞,怒道:“大娘子屋里的女使我都通知了,她们都说帮着通禀,却偏偏等到现在,屋里的没药材找不到人,屋外的药铺都关了,这是要逼死我们姑娘么”
丫鬟们急辩:“我们也不知大娘子去了哪里。”
这会儿柳如歌却也不生气,赶忙训斥几个丫鬟道:“不知道也不找找,你们这帮没心没肺的,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
柳如歌这么一说,几个丫鬟才纷纷认错。
宁儿也不想再辩了,柳如歌满嘴都是理,她再怒也辩不过,眼下遂带柳如歌去了祠堂。
“姑娘昏睡一整天了,一直发热,也叫不醒。清醒时候给了奴婢这个药方,让奴婢抓药,还请大娘子救救姑娘。”宁儿只得求助柳如歌,柳如歌一脸惊慌与痛惜,忙问:“李郎中来过了吗”
“来过了,李郎中也说这个药方能治,可是根本寻不到药。”
“来人,赶忙出城寻药,越快越好”柳如歌的反应比宁儿还焦急,待下人带药回来之后,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宁儿看着柳如歌心急如焚的让人调药给顾相宜喂下,但此刻距离发病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顾相宜被耽误了一天一夜才服下解毒的药。
发热的情况减退了,但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只听柳如歌焦急的道:“天爷呀,怎会出了这种事这个下毒的我定会找出来,但现在马上就是吉时了,快给三姑娘梳洗打扮,吉时上轿可耽搁不得。”
于是,顾相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这个轿子的。
但由于轿子过于颠簸,轿子还没抬出几条街,顾相宜便渐渐恢复了神智。
她缓缓睁开眼,头还晕着,一时间辩不清眼前的景象,只听闻耳边传来一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