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也不解释,点点头道:“都有什么样的能拿出来看看吗”
“能的,有国货表,还有进口表,券都是一样的要一张券,不过咱国货表价格比较实在,要是手头拮据的话,可以看看这个。”售货员也不含糊,很快拿出两个简陋的小盒子。
一个陈旧木制的,一个则是颜色较为鲜亮的乳白色,材质是硬纸壳版制的小盒子,上面系着镶嵌金线的白色蝴蝶结,一看就能看出哪个是国货,那个是外来货。
售货员一边向司宁宁介绍,一边打开木制盒子的盖子让司宁宁看。
司宁宁看了看,下巴朝白色盒子抬了抬,“那个是什么样的一起打开看看吧。”
“行的。”售货员又打开另一个盒子的盖子,并且为司宁宁解释道:“国货这个是上海太阳牌的,进口的这个是瑞士梅花牌,太阳牌的这个三十四块钱,梅花牌的86块。”
售货员抬头打量了一下司宁宁的神色,见司宁宁没有被价格吓退,目光又一直打量梅花表,心里便知道了个大概,“同志,梅花牌的手表镇百货大楼就这一块,往县里女款应该也只有一两块,不瞒你说,这表进价贵,楼里拿的货真不多,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打出来比比试试看。”
“价格虽然是贵些,但确实是好看,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样的。”
这年代售货员就是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没有后世那种什么卖货拿提成的概念,所以说出来的话还是比较中肯的。
“嗯。”司宁宁点点头,对比了一下两种手表,最终选择了梅花牌的,“帮我包起来吧。”
原因别无其他,就应了售货员的那句话,好看。
太阳牌的那款手表表盘很大,整体都呈现银灰色,而且不光表盘,两头表带也很宽,乍一看不像女款表,更像是男士表。
与之相比,梅花牌的手表就显得精巧一些,细圆圈表盘,两头表带是棕黑牛皮制的,宽度也是细细的那种,不用上手比画,司宁宁就知道带上之后会很显肤色。
反正光看外表也看不出质量什么的,那就始于颜值吧
大抵也没想到在这小地方会有人花七块进口表,售货员愣了一下,半晌反应过来,赶忙手忙脚乱地包装起来,“哦哦好的,同志,你要收据吗柜台这儿就能开。”
“开一份吧。”司宁宁道,默了默又问:“如果表出了问题,这儿保修吗”
“柜台这边只管卖,不管修的,不过打这儿卖出去的东西品质都有保障,要是真因为什么事儿坏了,到时候就只能找专门的钟表师傅来修。”
司宁宁了然点点头,当面点清钱和外汇券递过去,“谢谢。”
半晌接过收据和手表,司宁宁取出表,下巴朝柜台里侧的座钟抬了抬,“同志,那钟的时间准吗”
“是准的。”意识到没给司宁宁校准时间,售货员伸手就来接,司宁宁侧过身拒绝了,“我来就好。”
对着最终校准时间,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二十分了,司宁宁把表重新装回盒子里,跟售货员再次道谢,随后留转身就走。
外面太阳还大着,司宁宁就没急着赶路回家,到国营饭店点了一菜一汤配着米饭细嚼慢咽吃了起来。
一直将时间磨蹭到两点半以后,太阳有明显的偏西的趋势,司宁宁才提起背篓往回走,一直走到临近吉岭第三生产队的山道,在山里树木的遮掩下晃身进入空间,洗漱换衣一条龙。
再从空间一身常装出来,直到走到三队附近,司宁宁才将咸鸭蛋和之前在空间里收拾好的东西一一转移出来,或装在背筐里,或拎在手里提着往回走。
她衣服都是乡里少见的鲜亮颜色,不是浅浅的薄荷绿,就是极具温柔气息的嫩黄色,又是一个纤瘦窈窕的个儿,端是往山道那处一站,大老远的就能认出她是谁来。
莫北就在山道坡下的棉花里的忙活,一抬头看见道上的司宁宁,他将跟前挂着的装棉花的袋子甩到后肩,扭动脖子下意识想要找上去的坡道,然而路还没找着,就听见上面隐约传来对话声。
莫北正回脸往上看,便见有人先他一步,已经接过那姑娘手里的重物,而那姑娘此时唇瓣抿起眉眼弯弯,正一步一笑地跟在那魁梧高挑的大个头身边逐步往回走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