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劲力技巧,最接近武侠里的横练功夫。
“咚”
闷响发出,下黑手的吐蕃人感觉自己好像撞到铁板上,臂肘剧痛,惨哼一声,朝后仰去。
反观被攻击者浑然无事,还用空着的左手,漫不经心的掸了掸胸口,开始运球。
“六郎,你没事吧”
不远处的安忠敬看得心惊胆战,担忧的问道。
“无妨。”
出手的当然是李彦,他由于不会打马球,还耐心观察了一段时间的。
结果放心了。
双方毕竟不是专业的马球队,技巧也就那样。
他这个新手混在里面,凭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居然没什么违和感。
那就对不起了。
李彦开始运球。
他的劲气技巧早已到了举重若轻,挥洒自如的境地,一颗小小的马球,稍加运使,几乎是黏在球杖上,风回电激,所向无前。
“拿下他”
没有博得头筹让勃伦赞刃有些不甘,见李彦不顾队形,直接轻敌冒进过来,大喝一声。
马速最快的吐蕃成员,从侧翼冲出,脸上挂着不加掩饰的狞笑,手臂上的肌肉清晰鼓起,积蓄到最大的力量,全力挥杖。
正常挥击球杖,必然是留几分气力,以备随时变化,但这回吐蕃贵族力道用足,角度也极为刁钻,目标显然是人非球。
巧了,李彦也是这样想的。
他的月牙杖尖一挑,马球听话的弹了起来,嗖的一下高高飞起,划过一道弧线,正好跃过吐蕃贵族头顶。
吐蕃贵族的目光下意识的跟着红艳艳的木球移动,然后就感到一股恐怖的劲风从正面袭了过来。
李彦挥杖。
他打的是杖。
也是人。
两人的球杖首先交击,明明是相同材质的木杖,在不同的力道和运劲技巧下,却迎来了截然相反的结局。
李彦的球杖仅仅是滑开,就将对方的力道完全卸去,而伴随着尖利的断裂声,吐蕃贵族手中的球杖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断开,直接化作两截甩飞出去。
他的虎口更是剧痛,手掌上缠着的麻布被迸出的鲜血染红。
关键是,劲风余势不衰,李彦的球杖一不小心,与对面的胳膊亲密接触了一下。
这个吐蕃贵族直接被抽飞起来,重重摔下马去。
“啊”
“嘭”
一道听着都疼的混合二重奏下,连用油铺就的地面都禁不住,震得尘土飞扬。
一切发生的太快,包括勃伦赞刃在内,其他吐蕃队员都愣住。
眼睁睁看着李彦混若无事的把球杖往前一探,月牙杖尖精确的接住落下的马球,然后拍马加速。
狮子骢的速度冠绝全场,另一位防守队员仅仅是慢了半拍,就被李彦突破,如入无人之境,来到吐蕃半场。
距离球门还有百步,李彦潇洒挥杖。
抽射
马球贴地飞出,划出一道笔直的直线,干脆利落的破门而入。
而李彦对着场外观众挥挥手,施施然的调转马身,下垂的球杖尖端,鲜血一滴滴的划落下来,看向场边:“还不计分”
“裁判,这不是打球,是打人”
裁判大喜,根本听不见吐蕃那边的吼叫,立刻在计分架上,插上了第一面鲜艳夺目的红旗。
“大唐得第一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