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诈我”应飞扬恍然惊醒,狠狠道
“哼,小孩子的心机,骗得了谁。”木妖不屑道。应飞扬虽然急中生智,想要虚张声势来蒙混过关,但终究不如他师傅那般老练,神情难免流露出不自然,木妖虽外表粗狂,但实则心思细腻,更兼经验丰富,稍一试探,应飞扬就自露马脚了。
木妖继续厉声道:“小子,听着,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这丫头你救不得,乖乖把人留在这,你也在这呆上两天,两天之后,我自然放你离开。”
“我呆在这,那她呢”
“她,自有她的去处,你若执意要救,我下手可不知轻重,死了,我可也不会替你收尸,你可想好了。”说话间,一身妖气已蓄势待发,眼露凶芒,似要随时噬人而食。
应飞扬毕竟年轻,哪见过此等杀意,身子已是不由自主的颤抖,错杂的心绪更加烦乱,论实力,凌霄剑宗三人合招,连门前禁制都破不了,他孤身一人,又如何是这妖物对手,论智慧,方才才被木妖唬弄,哪再能想得出脱身之策。心烦之际,回头看一眼沐小眉,她竟然还浑然不知危险一般的酣睡,不禁气结。
沐小眉还真是个惹事精,跟着她还真没好事,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睡,干脆扔下她让她在这睡个够。
对了,扔下她,木妖要的是她,把她扔下我就可以安然离开。
对了,扔下她,我跟她非亲非故,何苦为她搭上性命。
对了,扔下她,反正她木妖也不会要她性命,她最多就是再也见不到沐老叔了。对了,扔下她,以后就不会有她捅蜂窝我被蜜蜂叮她惹黄狗我被黄狗咬她抓鱼害我掉水她偷蔡阿婆的李子我背黑锅了。
心中想着,应飞扬退到了墙角,扔下了她。
解开腰间的葫芦,头一仰,半葫芦酒水连喝带洒咕嘟咕嘟的灌下了,烈酒入喉,一团火从胃里涌出,顺着经脉涌遍全身,恐惧,不安,怀疑,后悔,所有负面情绪都被这把火烧的干干净净,酒饮尽,应飞扬掷开葫芦拔剑出鞘,绿色荧光下剑光森然,映得应飞扬俊脸也有几分狰狞。
但见他咧嘴一笑,道:“惹事精还真没说错,你这样的木疙瘩,我劈了不知几百个了。”
“应飞扬,你可听得见吗听见就回句话”谢灵烟三人在外,剑凿掌削,用尽了办法也未将仍未能禁制破开,傅清名和张毅之已经力尽,谢灵烟却如发泄一般一剑又一剑砍向禁制,边砍边喊。
傅清名心中叹了口气,这师妹天资聪颖,又深受师长喜爱,故而心比天高,没想到第一次下山,便遇上这种事,满口许诺着将人救回,却连敌人的面都见不上,还莫名其妙丢了一名同伴,堪称她人生的最大挫败,她若是再归罪自身,留下了心结,恐怕还会影响以后的进境。
正打算出言相劝,却听得一个温润平和声音传入耳边。“此禁制交给我一试,如何”幽暗树林间,踏出一道白色身影。
“不知好歹”木妖闻言,怒喝一声,愤然出手,刚猛之拳挟裹猎猎风声,向应飞扬轰去。应飞扬横剑抵挡,却觉此拳竟如奔牛一般,雄力万钧,手中之剑剑身被压成弧形,几欲折断,好在应飞扬本就无心硬接,刚劲一撤转作柔力,饶是如此,应飞扬仍是蹭蹭蹭的连退三步,才压下翻涌的气血和上冲的酒气。
一招便落下风,应飞扬却是长吐一口气,不惧反笑道:“不过如此,是我高估你了”此前应飞扬的心一直若悬空巨石,惴惴不安,接下此招后,心头巨石竟已落地。
若按先前见凌霄剑宗三人所述,此妖应是强横无匹到众人合力都难伤之,但一交手,却觉眼前之妖虽强,却非强不可撼,远无想象中那样难以对付。
心头一松,剑法也随即轻灵起来,应飞扬剑走风云之势,错步向前,主动迎上那木妖,双方身影交合,已是撕斗起来,木妖劲力雄浑,不动如山,出手虽慢,但每次出手都是气力万钧,应飞扬则是身形游移,不与力敌,环绕木妖周遭,一击不中便翩然而退。
许是真气奔涌加催酒力,应飞扬酒劲上头,竟有了些醉意,那木妖身形,在醉眼中,如自家召唤的木灵一般。应飞扬独练剑法,无人与他过招,也就和师傅一起装神弄鬼时,欺负那木灵当做试招,木灵固然徒有其表,但应飞扬与他过招时也是自敛劲力,只用剑招败他,所以应飞扬虽毫无与人或其他妖物交手的经验,但对付木妖这般形体的,经验却已是太多,竟是越斗越觉得心应手。
应飞扬酒助剑胆,挥洒自如,如急风骤雨狂攻不歇,反是木妖,自从变回这形貌之后,便鲜少与人交手,对付应飞扬这样瘦小少年更是头一遭,此消彼长下,一人一妖竟打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