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打着哈哈说道:“夫人放心,等长欢小姐及笄,我们一定给她物色个好夫婿。”
宋媒婆也说道:“是啊,长欢小姐还小,不过这事儿我们都记着,一定给长欢小姐寻摸个顶好的,必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燕惠然点点头,随即让嬷嬷领着两个媒婆出去了。
苏庭邺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长欢丫头这两日还好吗”
“日夜哭闹,不肯进食,你若得空了,去瞧瞧她。”
“知道了对了,你方才说显儿有意中人了”
燕惠然笑道:“没有没有瞧你吓得不过显儿说了,她要自己寻一个如意郎君。”
“唉太子说过,等他登基后,就会恢复显儿公主的身份。”
“看显儿自己意愿吧,我们也不能强求。”
夫妻二人相视无言,相处久了,他们也把商婧尧当成了自家亲闺女,哪里舍得又将她送回皇宫那座牢笼啊
身为公主,总是有太多的不得已有多少公主被送去和亲远嫁,终生不得回朝。
如那平阳王府的王妃,受封为西凉的和亲公主来到洛祁,幸好和平阳王琴瑟和鸣,夫妻情深。
若是嫁到当初的北戎那种蛮夷之地,夫死再嫁子,真是有违伦理纲常啊
平阳王府。
喻子晔带着赤凰和御卿晚入了王府中,府中的下人们没有见过御卿晚,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上次来拜见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是前往西凉之前,没想到再来王府,竟已是一年之后。
临安候和瑾言郡主也早早地来了王府,当他们看到喻子晔和他身边的两名女子,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依然咯噔了一下。
赤凰和平阳王妃花娅的容貌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赤凰混迹沙场久了,面上难免多了几分英气和凌厉之感。
而花娅看着柔情似水,但眉眼中依然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
瑾言郡主看着赤凰,眼眶红了又红,她想上前抱抱自己的女儿,但脚下却似乎被绑了千斤巨石,竟迈不动步子。
她伸出颤抖的手,朝赤凰招了招手:“凰儿,来给娘亲瞧瞧。”
赤凰听话地来到瑾言郡主身边,唇瓣颤动,那一声娘亲有些唤不出口。
临安候握住商瑾言的手,又将赤凰的手叠放在商瑾言的手上,他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儿,惋惜和自豪感同时在心底蔓延。
“凰儿,爹爹和你娘亲对你亏欠太多,但你要知道,没有父母是不爱自己的子女的,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过错,好吗”
赤凰的手有些僵硬,她扭头看向喻子晔,后者笑着点了下头,赤凰这才深吸一口气,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爹娘女儿从未怪过你们,娘亲将我养在鹭茗山,本也是为了保护我,不愿将我圈养在一方庭院内。现如今我修炼成人身,也是多亏了你们二老为我日夜诵经祈福,女儿感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恨你们”“好好好”
商瑾言将赤凰搂在怀里,眼泪将赤凰肩膀处的衣服浸湿了一片。
赤凰轻拍着她的后背,心底某根属于亲情的弦在被撩拨着,她竟舍不得松开了。
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喻子晔了
平阳王一大把年纪了,但看起来竟也只有四十多岁左右,和临安候坐在一起,若说他们翁婿二人是兄弟怕也有人信。
花娅笑意盈盈地看着临安候和商瑾言对着赤凰嘘寒问暖,转而向御卿晚说道:“御小姐。”
御卿晚恭敬地施了一礼:“臣女参见王爷,王妃,侯爷,郡主。”
“御小姐免礼,起来吧。”
“是多谢王妃。”
花娅打量着御卿晚,又瞥了一眼喻子晔,状似无意地问道:“御小姐,本王妃听说你为了寻找子晔的尸体,不远万里前往西凉,还跟着他进入了花满蹊”
“回王妃,确有此事。”
“如此看来,御小姐应该对子晔情根深种,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嫁给皇上”
花娅声音明明很轻,却掷地有声,感受着她眼里迫人的威压,喻子晔有些急了。
“外祖母晚晚她”
临安候和商瑾言冲他摇了摇头,喻子晔却好像没有看见,拧着眉头上前一步握住了御卿晚的手:“外祖母,晚晚妹妹是个好姑娘她是为了救我为了洛祁为了万千黎民百姓才会嫁给皇帝舅舅的”
花娅抿了一口茶水:“是吗那你能为御小姐做什么”
喻子晔怔住:“啊什么”
“御小姐为你暗中做了那么多,可你当初却连强行带她私奔的勇气都没有。子晔,你为臣子为将军,都做到了极致和完美可是,你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夫君和父亲吗”
“能”喻子晔不假思索地点头,“外祖母我喻子晔此生绝不会辜负御卿晚既然我下定决心迈出了这一步,就一定会守护她生生世世”
“如此甚好,那接下来,你们打算做什么”
花娅的神情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但御卿晚却仿佛听懂了她话中的深意。
“王妃,如今洛祁和西凉互为制衡,而平衡点就在两国的交界处那片荒无人烟的大漠花满蹊身处大漠中心,处境十分尴尬想要令两国世代和平,除非,有人愿意镇守大漠,护两国边境平安。而世子爷,是唯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