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梦晚其实在很早之前,就从江弦口中听说过她的名字了。
但是路红裳可不认识顾梦晚。
她惊讶的问:
“哎呀,你这个小家伙是谁是来找江弦的吗”
“是的,我是老师的学生。”
等江弦合上门回来的时候。
两人已经聊上了。
路红裳把顾梦晚跟洋娃娃一样抱在怀里。
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的老师平常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呀”
“老师很博学,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
“呼呼呼,对你来说,博学的人就是好人吗”
“有学识的人通常也有教养,有教养的人就是好人。”
两人一问一答。
路红裳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容。
像极了抱上孙女的奶奶。
以师傅的真实年龄来说,确实是该抱孙女的年纪了。
江弦缺德的想。
修仙者,一贯人不可貌相。
天色渐晚。
江弦顺势留顾梦晚和路红裳在家吃饭。
路红裳没有推脱。
而顾梦晚显然就是冲着蹭饭来的,迅速点头答应。
江弦没有表示要过问顾梦晚父母的意思。
事实上,顾梦晚的父母并不在天机宗。
或者说。
他们从来没有在顾梦晚的生命中出现过。
顾梦晚跟江弦一样。
是个弃婴。
她从小在孤儿院中长大。
因为在那里过得不愉快。
当时才言不合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那里。
顾梦晚用了一年时间,穿越一千八百公里,来到天机宗求学。
外人很难想象,在那一年时间里她遭遇了多少苦难
嗯,多半是没有的。
当年负责招生面试的就是江弦。
江弦和顾梦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肩披华丽贵重的绒毛红披风,身穿白色蚕丝长裙,脚踩鹿皮短靴。
身上干干净净,气质出尘,眼含智慧,好似出门巡游的贵族千金。
身后还毕恭毕敬的跟着俩家仆似的小弟。
天知道江弦在知道顾梦晚年仅千多公里。
从孤儿混成这样来天机宗求学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
当时他就知道。
此鱼绝非池中物。
迟早有一天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江弦把这个故事在饭桌上当成故事讲给师傅听。
指望路红裳也能惊奇一下。
可没想到,路红裳好像只听进去了最前面的那部分。
“可怜的小梦晚,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路红裳心疼的握住顾梦晚的手。
顾梦晚抹了抹油乎乎的嘴角。
然后双手回握,用力点头:
“嗯呢真的挺辛苦的,嗝”
江弦目瞪口呆,筷子都悬空了。
不过转念一想,顺势说道:
“要不,师傅你收梦晚做徒弟吧,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咦”
路红裳惊讶的挑起眉头。
但随后她认真的打量了顾梦晚一番,倒是越看越顺眼。
“小梦晚也来当我的徒弟吗我保证以后绝对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顾梦晚看了看江弦。
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江弦满意的笑笑。
顾梦晚天赋绝伦,未来成就会比路红裳还高。
肯定能守到路红裳寿终正寝。
就算江弦死掉了,也能替他留在人间照顾师傅。
这样,也算为师傅尽孝了吧。
路红裳没有察觉江弦的阴间小心思。
见顾梦晚同意拜师非常高兴。
说实话。
做顾梦晚的师傅,有压力的不是梦晚,而是她。
顾梦晚是单灵根的修士。
见她小小年纪有这修为,路红裳就猜得七七八八。
这样的天赋选手。
说不得去找天机宗宗主拜师也是能成的。
让路红裳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元婴期修士来教她。
多少有点耽误人的意思。
所以路红裳对顾梦晚说。
她在私底下会将顾梦晚当做真正的徒弟看待。
但顾梦晚可以另外找别的师傅,不必正式拜她为师。
拜师这件事还是挺严肃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一个人一生只能拜一个正式的师傅。
从他身上学习技艺和人生道理。
学生要对师傅尽孝,师傅也要对学生担负责任。
另外拜师的话。
就只是学习和传授的关系。
就跟书院的老师和学生一样。
路红裳想跟顾梦晚成为后一种关系。
这样就不必担心影响到顾梦晚之后的修行道路了。
可顾梦晚听完却不依。
“路长老是老师的老师,必定是才德兼备的人物,我欲拜之。”
在路红裳拦住她之前。
顾梦晚就果断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孩子,脾气真倔,跟你老师一模一样。”
路红裳摸摸顾梦晚的脑袋。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心底还是很高兴的。
江弦笑眯眯的递给顾梦晚一杯茶。
顾梦晚接过后,跪在地上递给路红裳。
礼成。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学生了。”
江弦故作严肃的打趣她说,“要叫师兄,知道吗。”
“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规矩不能废。”
顾梦晚瞪着眼睛。
江弦傻眼,“可是,你不是跟我拜了同一个师傅吗”
“唔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路红裳噗嗤失笑。
把可爱的小梦晚抱在怀里亲了两口。
江弦则觉得这妮子可能是认真的。
她在某些观念上的底线总是非常灵活
路红裳高兴门下弟子增多。
让顾梦晚有什么不懂尽管来问她。
江弦冷汗津津。
他觉得路红裳完全没有认识到顾梦晚的可怕之处。
果然,顾梦晚一听到师傅这么说那是目光大量。
一个小时,路红裳仍面带笑容。
两个小时,脸色有所变化。
三个小时,开始瞳孔地震。
四个小时,路红裳败退。
带着满脑子十万个为什么仓皇逃出江弦家。
但临走前还是留给了顾梦晚一把刀作为收徒礼物。
那是一把通体白色的短刀。
与顾梦晚现在的臂长刚好相配。
在门口目送路红裳离开,江弦突然听身后顾梦晚俏生生的说:
“老师,我想听你讲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