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宫女不上钩?”
“是奴才失算了,未料到她会出此险招。”
太后却是柔柔笑开,“倒没什么稀奇的,那宫女许是想试探一番,自个儿在你万俟总管这,有几成利用价值。”
“太后所言甚是,奴才愚钝了。”
太后所言万俟自是知晓,水眸蓦地染上嗔意,撑起上半身蓝色宫衣外滑,露出大片肌肤细腻的香肩。若是常人看到曾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太后是此番情景,许是会血脉喷张。然万俟又怎是常人?
“若是别个,早被万俟总管千刀万剐了,看来那宫女,倒是真的入了万俟大总管的眼。”似是醋语,又似调侃。
轻扯唇角,喉头溢出几声轻笑。
“太后莫要取笑奴才,虽不是非她不可,但奴才却发现两桩趣事。故此,留她一命。”
“哦?”
“其一,底下人告知,皇帝宫中悬挂南雪白画像。这其二,柳湘儿未死。”
太后一怔却是笑开,“这世上可有事能瞒过你这双眼?南雪白倒也聪明,骗过所有人,可惜偏生遇见了你这心智似妖的天敌。你倒是说说,这前后两次是如何看穿她诈死把戏?”
万俟轻嗤,“这第一次是南雪白刻意留下线索,先是饮毒而诈死,为报年少被弃之仇投靠白家,料定白家兄长会告知官府,巧妙将祸水引至白家。而后便是重头戏,在皇帝面前柳湘儿跳井,既让皇后死了,又报的被弃之仇。一举两得。”
金蝉脱壳及螳螂捕蝉,南雪白本是找了人相救,却不料被万俟抢先一步带回宫,若不是尊主命他一定将南雪白带回,且试她一试,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宫女费那么大的心思。
“若不是奴才觉得奇怪亲自跳井,将井壁摸索数次发现暗道,许是也被蒙在鼓里。”
太后倒是觉得好笑,“如此说来,哀家倒是觉得,指不定这丫头会成为你的劲敌。”
万俟摇头,“她吃软不吃硬,人最怕有死门,只要抓住死门,不论如何强大结局只有一个败字。”
可万俟却在太后看不到的角落眯了眸子,皇帝和南雪白有交易,便是知道南雪白会回宫,可让他带回南雪白的是尊主,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尊主所为?亦或让皇帝和南雪白做交易的便是尊主?那尊主又有什么目的呢?
万俟狐疑却不动声色,看来,这宫里又要上演一出大戏了。既然是尊主的意思,那他可真要好好配合一番。皇帝让南雪白靠近他得他信任,那他便如了他们的愿。否则,怎生对得起南雪白和皇帝上演的苦肉计?
拖了万俟的福,南雪白在梦中看到柳湘儿死了多次....
醒来时冷汗淋漓,却在看到身侧躺着的男人之后滚落在地,伤口疼到她面容煞白。竟是渗出鲜血。
男人揉着朦胧睡眼,爬到床边盯着南雪白,也不伸手将她拉起,“怎么?见到我惊喜到翻落下床?”
南雪白哑口无言,何来惊喜?真真是惊吓至极。心脏已然跳到嗓子眼。烛火照在那人脸上明明灭灭。
半晌万俟似是觉得无趣,这才翻身下床动作稍有稚嫩将她抱至床上,赤脚在房内走来走去,最后停在床边动手去解她衣带,南雪白身子僵硬,不敢再动。
长发披散肩头的男人突兀笑开,晃了晃手中药瓶,“伤口裂开,上药。”
她这才稍稍放松,却依旧紧绷身子。低垂眸子掩去所有情绪。
“其实你也不必这般惧怕我,只要你对我忠心,不再耍小聪明反抗,我会好好待你,毕竟现下我们是夫妻。”
清凉的夜色下男人音色低回婉转。
“更不必好奇我为何态度转变,对你这般好,我自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