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头金发,高挺的鼻梁,瓜子脸,像油画里出来的欧洲美女。
赵有才第一次见她,就被其容貌深深的吸引。
同时也生出了一个疑问:如此佳人,怎么会生在这种风月场?
在他迟疑之际,安娜立即被阳晋东点去作陪。
阳晋东是风雅颂老板阳伟才的独子,从小娇惯,在荷城出了名的飞扬跋扈。
赵有才不敢去触他的霉头,从此都只是远观着,无论阳晋东在与不在,他都没有找过安娜作陪。
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妻,不可欺。
王成功嘿嘿笑道:“不是这个原因吧。”
赵有才道:“原因对你不重要,只要我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王成功道:“你继续。”
安娜自称是东北姑娘,可身材娇小,如果不看脸,单是背影,任谁都会觉得是南方人。
“是哪里的人,听口音不就知道了吗?”王成功提出自己的见解。
“有时候说四川话,有时候说东北话,有时候还会说粤语,我感觉都挺标准的,听不出到底是哪里的。”赵有才简单作了解释,又道:“你听我讲故事,能不能别插嘴,如果你想得到我的释疑解惑,或许你也应该付费吧。”
王成功听到要钱,马上摇了摇头:“我不插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我有一个小建议,你是一名作家,我希望你能讲得通俗易懂,站在读者的角度,说说读者想知道的。”
赵有才叙说道:“等我写书的时候,我会记得你的建议。”
在和赵有才等人混熟之后,安娜就收起了她那温柔似水的模样,变得粗犷大方,无论喝酒还是划拳,都一马当先。
虽然是阳晋东的马子,赵有才还是忍不住打听起她的过去,以证实自己的猜测,她是因为什么才到夜场上班的?
安娜脸色一沉,消沉道:“若不是走头无路,谁特么愿意当婊子。”
“家里父母生病了?”赵有才关心道。
安娜呵呵一笑,憎恨道:“死了才好。”
赵有才困惑地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安娜端起啤酒,陌然道:“赵哥,你是调查户口呢,你要再这么问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赵有才见她不悦,自然不会继续追问,拿起自己的杯子和她碰杯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明天会更好,为明天干杯。”
安娜知道赵有才是富二代,自然不会真的得罪他,满杯啤酒下肚,一边给两人满上,一边说道:“其实你要听,我也可以说。”
安娜的前男友喜欢网上赌博,输了钱就让安娜帮他贷款,说赢了钱就还她。
安娜信以为真,就在多个网络平台借款,从一千到一万,合计借了近五万块钱,全部被男朋友挥霍一空,眼瞧着还款日期到了,安娜催问男朋友是否赢了钱。
男朋友却说他已经欠了二十多万的高利贷,已经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了,要跑路,让安娜自寻出路。
安娜当时觉得天都蹋了!
可天蹋了,人还得活着。
安娜打电话给父母,让他们寄钱给她还帐,父母却说只负责养她到十八岁,让她自己的事自己负责。
更可气的是,安娜父母还给亲戚朋友都发了通知,说如果谁借钱给安娜,就找安娜还,他们概不负责。